在馬關縣城東南 3 公里處的山峰之巔,傲然屹立著兩座古碉樓。它們一遠一近,方方正正, 與山峰的曲線構成了完美的組合,就像一件雕塑作品,又像兩部盒裝的古籍,放置在巍峨的山巔, 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其獨有的輪廓,仿佛要近距離地翻閱,才能讀懂那段歷史沉重。翻閱它, 就是翻閱馬關人民抗法斗爭的那段光榮歷史。
著名作家范穩(wěn)到石丫口雕樓采風
民國《馬關縣志》記載:“光緒二十七年(1901 年),為防御外國人的侵擾,又特地修筑龍半坡、石丫口碉樓?!币蛔谑究诖迩暗纳缴希追Q石丫口碉樓;一座在塘子邊村的獨山頂上,俗稱龍半坡碉樓。
石丫口碉樓呈四方形,高5米有余,面積50多平方米,門朝北向;樓為兩層,結構嚴謹、堅固。碉樓以石灰、沙、粘土混筑而成,碉樓居高臨下,置身上面,東西南北,阡陌村莊,山峰路衢,都在視野中。兩座碉樓建在今賭咒河南邊的兩個山巔,具有偵察敵情、通風報信、防御來犯之敵的功能。歲月荏苒,滄海桑田,如今碉樓頂部及樓板已毀,墻壁也嚴重風化,就像一部記載馬關百年滄桑的史書,記錄的那段貧弱交加的歲月。
宋朝年間,馬關就與當時的交趾相鄰。從那時起,交趾乘中國 內憂外患之機,不時侵犯我邊境。明末清初,交趾越界侵占了馬關鉛廠山小河至大賭咒河、都龍、南丹,南狼、猛康等諸多土地。
康熙年間,云貴總督高其卓根據(jù)開化總兵馮允中查勘的報告和 查閱志書,證實該界線確在開化府城南 240 里之賭咒河(今越南箐門前之黑河),便上奏朝廷,提出收回失地并移咨安南國王黎維 , 同時派兵進駐失地。安南國王也上奏清廷,強指馬白汛外之小溪為 “賭咒河”,雍正以安南“累世恭順”,批諭“別議立界”。雍正四年(1726 年)鄂爾泰接任云貴總督后,又秉承雍正旨意,經雙方派員勘查,在鉛廠山小河(今小白河上游)立界。安南國王黎維在給清廷“謝恩”后,繼續(xù)無理地提出馬白汛外之小溪是賭咒河, 雍正皇帝認為“凡臣服之邦,皆隸版籍,安南既列藩封,尺地莫非吾土?!庇謱U廠山下小河至馬白汛外小河之間的 40 里土地“賞賜”該國王。
到清光緒初年(1875 年),法國侵占越南,越南變成法國殖民 地,并常侵犯我領土,清廷震怒。光緒九年(1883 年),命云貴總督岑毓英統(tǒng)領大兵數(shù)次揮師出關,抗擊法軍。在這一時期,在馬關一帶,以李云珍為首的清軍積極抵抗,把法國侵略者趕回了安南;在麻栗坡猛洞一帶,項崇周團結各族人民,堅持長期武裝斗爭,粉碎了法軍的多次入侵,從而使法國侵略者妄圖武裝占領云南的陰謀破滅。后來,對中越界段作了多次踏勘,都無定界結論,直至光緒二十二年(1896 年),蒙自道尹劉春霖與法使卜居陽本易德勒石定界,都龍、猛洞等地二百余里歸入我國版圖。清朝勘界官員覃克振將其取名為“歸仁里”。
1885 年,中法戰(zhàn)爭結束以后,法國侵略者強迫清朝政府簽訂了《中法越南條約》,清政府承認法國對越南的殖民統(tǒng)治,法國也因此以越南為基地,把魔爪直接伸進了我國的西南地區(qū)。馬關與越南山水相連,法國侵略者的手一次次伸向馬關大地,搶掠物產、礦藏資源,搶奪邊民財產,蠶食我國領土,給馬關人民帶來極大的災難。馬關縣城距越南很近,戰(zhàn)爭的預警時間極為短促,只得安排兵士在附近的山頂上晝夜值守,以防敵人的突襲。
戰(zhàn)爭的硝煙,漸漸遠去,當年的往事已漸漸模糊。風吹日曬, 雨打霜侵,如今兩座碉樓已斑駁陸離,默默挺立山巔,仍像一位哨兵,不畏寂寞,不畏孤獨,見證歲月的交替,歷史的變遷。
他們像古老而又偉大的雕塑,它讓前人得到庇護,讓后人得到思考,詮釋著歷史;又像史書,放置于巍峨的山巔,讓人們在追溯中讀懂邊關的滄桑,在實物前領悟戰(zhàn)爭與和平的聯(lián)系,在心靈上夯實民族生存與發(fā)展的根基。
來源:文化文山.馬關卷
本文采編:龍旺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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